来源:潍坊晚报
2017-10-26 09:55:10
牟小刚和妻子刘辉辉结伴扫马路。
10月24日清晨5时许,天刚蒙蒙亮,牟小刚和妻子刘辉辉来到马路上,开始了他们一天的环卫工作。作为一对夫妻档,“80后”的他们在普遍年龄偏大的环卫工人当中,显得有些“异类”,但两人却非常珍惜这份工作。如今,刘辉辉干这份工作已经7年了,牟小刚干了3年。在26日第23届环卫工人节来临之际,记者跟踪采访了这对夫妻环卫工,倾听他们生活的酸甜苦辣。
探访
天不亮出门上街打扫卫生
24日早晨4时40分许,城市逐渐从沉睡中醒来,晨练的人开始活动起来。家住高新区清池街道的牟小刚和刘辉辉收拾停当,灌了一杯开水,骑上三轮车,结伴出了家门。出生于1983年的牟小刚和出生于1987年的刘辉辉都是高新区城建局的普通一线环卫工人,是一对年轻的环卫夫妻档。
他们的工作地点离住处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,骑着三轮车,十几分钟就到了。刘辉辉负责的是府清街潍安路至府东路路段,牟小刚负责的是府东路府清街至东风东街路段。牟小刚告诉记者,两人负责清扫的虽不是一个路段,但紧挨在一起,所以平时上下班都是一起。妻子负责的路上由于有夜市,产生的垃圾多,清扫起来很麻烦,所以他俩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上班,先一起把夜市里的垃圾打扫干净,再分头打扫各自路段的卫生。
刘辉辉告诉记者,别看他们负责的都是背街小巷,但比起主干道来,工作量并不小。他们的工作范围都是墙到墙,意思就是说,从马路边一直到商铺门口,路面都归他们清扫。把马路上的卫生清扫干净了,还得腾出专门时间来清扫商铺门前的卫生。
忙活了一个多小时,府清街主路面就被刘辉辉清扫得差不多了。这时候,洒水车和马路清扫车也分别来到这个路段上,在它们的帮助下,马路焕然一新。“我们早上上班时间是5时30分至11时30分,一般8时之前就得把主路面卫生清扫干净,剩下的时间主要是清扫商铺门前的卫生。”刘辉辉说。
牟小刚负责的府东路上,商铺的数量格外多,商铺门前,烟头、纸片、塑料袋之类的垃圾特别多,没法用扫帚清扫,就只能用夹子一点点捡拾。而且路边停放的车辆也格外多,车底的卫生清理起来就格外麻烦。
刘辉辉把自己路段的卫生清扫得差不多了,就跑到丈夫牟小刚的路段上帮忙。“每天她把自己的活干完后,都会过来帮我清扫商铺门前的垃圾和车底的垃圾,真的挺辛苦的。”说到这里,牟小刚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。
讲述
丈夫曾遭遇车祸,妻子身体同样不好
牟小刚和刘辉辉都是“80后”,对普通人来说,这么年轻当环卫工人,很难让人理解。而且,夫妻俩是高新区上千名环卫工人里最年轻的。
尽管才34岁,但牟小刚的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头发,整个人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大的多。他的咽喉位置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,看上去有些狰狞。
原本,牟小刚年轻有朝气,对未来充满渴望。不过,19岁时,牟小刚在寒亭的一家工厂当学徒,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,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两个月,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。咽喉上的伤疤就是做手术留下的,当时无法吞咽饭食,只能通过食管,把流食直接打进胃里面。
“伤情太严重,脑干受到了严重损伤,当时医生已经给家人下达了病危通知书,谁都觉得我已经没救了,可最后我还是醒过来了。”牟小刚说,此后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他才出了院,但依旧无法动弹,生活不能自理。
不过,牟小刚并没有因此消沉下去,他从地上爬行开始,慢慢锻炼自己的身体,经过几年康复,才勉强重新站起来。“我是家里的独生子,当时只觉得假如我完了,父母就跟着我完了,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重新站起来。”牟小刚说,经过几年康复,他才逐渐能够活动,但由于脑部受伤太重,至今脑子都不是很好使,非常健忘。
刘辉辉的身体同样不好,只有差不多一米五的个头,而且走路一瘸一拐。“我从小身体就差,我妈说我到7岁的时候才学会走路,到现在走路都比较困难。”刘辉辉说。
非常珍惜这份工作,再苦再累都不怕
夫妻俩清扫完第一遍卫生的时候,已经是上午10时30分了。俩人就在路上说了会话,简单歇了歇,又开始了新一轮工作。不需要再一寸寸清扫路面,而是改成来回巡逻,看到哪里有垃圾,就捡拾起来。即便这样,工作同样不轻松,由于需要时不时弯腰,两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痛。
尽管夫妻俩的身体都不好,但他们对这份工作却很珍惜,从不肯有一丝懈怠。刘辉辉告诉记者,她从2010年开始干环卫工人,她的母亲之前就是一名环卫工人,她相当于是接了母亲的班,单位对她非常照顾,所以给她安排了这样一条车流量比较小的巷子。
记者了解到,刘辉辉和牟小刚是经媒人介绍认识,2011年结的婚。牟小刚对记者说:“结婚的时候,我的身体还比较差,走路都还比较困难,这几年一直都是努力进行康复。我父亲同样是一名环卫工人,看到我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,才给我申请了这样一份工作。”
潍坊高新市政工程有限公司环卫部项目副经理徐建告诉记者,由于牟小刚和刘辉辉的长辈都曾经干过环卫工人,所以他对夫妻俩的情况都很了解,知道他们家确实非常困难,所以把他俩的工作地点安排在了一起,能够互相有个照应。别看身体不好,但他俩对工作特别认真,平时捡拾垃圾一停不停,卫生一直保持得非常好。
刘辉辉笑着说,干这一行其实没有几个好天气,春天尘土飞扬,夏天高温晒得冒油,暴雨冲得垃圾满地跑,秋天的时候一阵风落叶落几层,冬天的时候大雪纷飞。干了这么多年,什么苦也吃过了,也就习惯了,无论啥天气,她出门都不会皱眉头。
心声
棚改分了房子,未来有盼头
结束一上午的工作,夫妻俩结伴往“家”里赶。“家”其实是租来的一处车库,只有十几平方米大,勉强能放下两张小床和一张吃饭用的小圆桌。平时夫妻俩就用电饭锅做点吃的,由于工作太累,家里也顾不上收拾,显得有些杂乱。
中午时间比较紧张,夫妻俩简单煮了面条。刘辉辉特意给牟小刚煮了一个鸡蛋,想让丈夫补补身子。“都说干环卫工辛苦,但对我丈夫来说,既可以赚点钱补贴家用,还可以锻炼身体,其实是一举两得,他现在身体可比以前要好多了。”刘辉辉笑着说。
记者了解到,牟小刚家是清池街道西清池村,现在村里正在进行棚改,所以他们才租了这样一个车库作为临时住所。按照村里的政策,棚改后,他家可以分到两套半房子。“尽管车祸毁了我的生活,但我还是觉得上天对我不错,能够分到房子很开心。”牟小刚说。
牟小刚的父亲身体同样不好,头部曾经做过两次手术,母亲的身体也很差。女儿今年5岁了,马上就要上一年级,这让他深感肩上的责任。“尽管我们俩身体不好,但毕竟上有老人、下有孩子,没有任何理由懒惰。我现在想的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干好,用双手养活自己,撑起这个家。”牟小刚笑着说,他和妻子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攒够钱,把剩余的半套房子买下来,这样将来可以分到三套房子,父母住一套,他俩住一套,还能给女儿留一套。
“工作虽然很辛苦,但我们俩天天在一起,日子其实过得挺甜的,我坚信未来日子会越过越好,越来越有盼头。”刘辉辉笑着说。文/图 本报记者 赵春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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